从茉莉花田里出来,驾着车上了国道,从路口一个写着石屏、建水的牌子进去。 走了不到一小时,上了高速。 刚修好的这条高速,车很少,路面宽广。 油门踩到底,车子就像静静停在路面上。 不过一会,师傅就说:哎,你超速了。 有时候我都感觉自己睡着了,用四根手指拉着方向盘(切勿模仿,危险驾驶)。 根本不用打什么方向,酣畅淋漓。 车里的录音机肯定是没信号。 除了刷刷刷经过高架桥防风挡板的时候有点声音。 路牌上不断减小的数字,让我有点悲伤。 要是能有一辆车,不用加油,有一个目的地,永远在路上,知道会到达,但是却永远没有到达。那该多好。 不管我是不是司机,在我乘坐别人的车的时候,也经常沉迷于这种想象。 在某个瞬间,感觉上的轻微震动和偏离,不断融化在环境里的身体和自我,曾经让我误以为自己领会了永恒。 下了高速,建水越来越近。 车子缓缓跟着排队,左边的建筑都有所翻新,右边的建筑破烂又陈旧。 电线乱七八糟,有点像文明。 这条路就是新旧的界线。路不是一向如此么。 经过建水火车站的时候,我失神地看着那法国风情的楼面,直到后边的大哥超车上来,狠狠瞪了我一眼。 一路上我们最多的话题都会围绕地图展开。 我们曾争论地图存在的价值,作为oldschool(非嘻哈意指,可能靠近老派价值观)的师傅,他说自己的脑子就是地图。我们刚开始都不信。 上校来自一线城市,我是小年轻。 我们都对科学技术满怀信心,认为:只要有手机,没有去不了的地。当然还得有路费,手机也要有电。 我自己半信半疑,中间状态,能偷懒用手机就不动脑子。 一路上过来,经历了手机没电,不带现金,很多地方没信号,地图无法显示。 我们渐渐地佩服师傅的脑力。 我也想学着用脑子记路线,记场景,记地点,记人群。 但还是用手机和相机,不断拍拍拍。 长时间依赖它们,它们都已经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 下意识地使用,很难剥离。 如果说年出现大脑嵌入式芯片技术和服务,我也一点都不奇怪。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人机一体的初级阶段,在下一个阶段只是时间问题。 但会不会,渐渐地人的脑袋越来越小,脑子萎缩。 想那么多肯定不会,只会提前枯竭。 我们住在朱家花园附近,为了方便。 花园门口,有几位老乡挑着担子售卖山竹、树莓,看着都还挺新鲜。 客栈全是木质外壳,简约内里。 这也不再是什么风尚,或者流行,渐渐地都会习以为常。 在客栈里休息调整期间,我去给大家买了朱家大院的门票。 下午三点多我们进了院子。 大家都长枪短炮,做好准备,每个人都带了备用电池。 若是不知情,还以为要把大院踩平。 进了院子,人全都不见了。 我独自顺着院子的指示牌,一间一间逛着。 整个院子格局很大,非常讲究。 内部还有隔水欣赏的戏台,戏台后边还设置后花园,不过当时后花园还在筹建,封闭不让参观。 我转悠到朱家祠堂,里边展示了整个朱家的历史沿革,祖宗脉络。 看完以后,我就出来到讲习厅(不太确定),听说朱家人都是在这个厅里学习。 我就在边上找了一个墩子坐着。 零散有两三个人,悄悄地参观完就走了。 我正在玩手机。 旁边一位大叔问我: 在哪里高就啊?小伙子。 我一听这话,能用高就这词。难不成是...... 我呀,我就在省会里一家公司。最近来贵宝地游玩,进来沾染点灵气。 跟文绉绉的人讲话,总会受到影响。 那你是来对地方了。这朱家,可不一般啊。 确实名气很大啊,我说。 接下来,他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给我详细的从朱家的祖宗到朱家现在远在国外的子孙,包括这院子的所属,外延到建水的名人,字画,小楼,古迹,美食等等,全都讲了一遍。 我一边惊叹,一边好奇。 讲着讲着,他很慎重地四处观望了一下对我说:有传闻说,朱家的祖先是猪八戒,是天蓬元帅,后来被鞭笞人间,那高老庄就是以这朱家大院发生过的事情写就的。 我越听越糊涂,他越讲越起劲。 有时候,你很难遇到一个人跟你讲话。 但有时候,遇到那种喋喋不休,想象力爆棚的可能也会很苦恼。 我中间数次站起来,有意离开,我边走,他也跟着我走,边走边讲。 我去到旁边的房间,他也进了房间,一件东西一件东西跟我讲述。 让我又惊喜又难堪,难堪在于,我当时没带多少钱。 我猜测他是不是这里的讲解员,要是的话,讲了那么久也很辛苦。 走到第三间,外边一个人喊:三叔啊,干活。 他才停下来。 拱拱手。 我都不知道怎么还一个拱手礼,看着他,脸热辣辣的。 请问您贵姓啊? 免贵姓张,单名一个早。 大家都叫我三叔。 小伙子,好好考个单位呀,别在外边花花世界浪费时间,要去做大贡献。 有空常回来,我在这院子里,种花草。 穿堂过院,路过院子里的书店。选了一本《昆明风物传说》,还有一本关于文庙和科举的书。请他们盖了戳,退了出来。 阿龙记赞赏 人赞赏 长按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怎么样中科获品牌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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