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水人的百年历史绝技

在滇南建水燕子洞附近的村子里有一群靠徒手攀岩且不用任何保护措施采燕窝的人，在人们眼里他们是硬汉，是姑娘心目中的英雄。但对于他们来讲，采燕窝不仅是一项绝技，也是一项谋生的技能。他们世代相传，把这项已有上百年历史的绝技延续到了今天。燕子洞在建水县以东20余公里的地方，是在典型的喀斯特地貌下形成的天然溶洞，它以古洞奇观、百万雨燕巢居和盛产燕窝而闻名中外，被中外岩溶专家誉为“亚洲最大的溶洞之一”。燕子洞的燕子，是来自遥远的南太平洋群岛的候鸟，人们叫它白腰雨燕。为了便于悬挂在岩洞石壁上，白腰雨燕在进化过程中保留了四个脚趾全部朝前生长的脚部结构，这样的脚趾能够在岩石壁上攀爬、悬挂，却无法在地面上直立，也很难飞起来。白腰雨燕起飞时，需要在坠落中得到自由落体速度，所以它们筑巢都会选择离地面较高的地方。白腰雨燕在繁殖期间用松毛和唾液筑的燕窝，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是与鱼翅、熊掌齐名的高级补品。每年八月八日，大部分白腰雨燕会离开燕子洞，迁徙到南太平洋群岛过冬。采燕窝的人便开始采集散落在崖顶绝壁之中的废弃燕窝，一来可以谋生，二来也为燕子来年筑巢腾出空间。

（网络图）

“燕子洞的洞顶是燕窝最多的地方，要采到更多更好的燕窝就要往洞顶爬。”许建明说，洞顶离地面有50多米高，相当于20多层楼房的高度。而洞顶只有一些钟乳石可以徒手去抓，过洞顶的时候，人完全是悬空的，一不小心或钟乳石湿滑，便会从上面掉下来，一旦摔下，很难生还。在燕子洞采燕窝的人都是徒手赤脚攀爬的，没法系安全绳。“燕窝散落在洞顶的各个角落，要采到燕窝，就要爬去石缝石洞中找，安全绳没法固定在一个地方。”许建明说，不仅如此，采燕窝时衣服要尽量少穿，如果衣服被钟乳石挂住会很危险。对于采燕窝的人来说，每一次采燕窝都是用生命在作赌注。和许建明一样，60岁的赵发明也有20余年的采燕窝历史了，是一名经验老道的采燕窝高手，自从年他生病以后就没再采燕窝了。在赵发明眼里，采燕窝的人从悬崖顶上摔下来是件正常的事情。对于死亡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上去采燕窝的人，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的危险性。”赵发明说，他的二哥也是在采燕窝的时候不慎失手从崖顶掉下来摔死的，这对他打击很大，但他依然把二哥教他的绝技传承了下来。赵发明说，自己愿意把这项极其危险的绝技传承下去。他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谈不出什么意义。他只是说，一年采一次燕窝，可以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建水县燕子洞风景管理处针对燕子洞附近村民不顾生命安全，滥采燕窝的情况，于年，开始对采燕窝行为进行严格管控。每年8月8日后，燕子大量迁徙以后才能采集，而且采燕窝的人必须年满18岁且不超过50岁。燕子洞风景管理处的人说，采燕窝这项绝技，已有上百年的历史，我们既要保证传统技艺不失传，又要最大限度地保护采燕窝者的安全。笔者也希望，从此，采燕窝的人一生平安！

杨涵/文卢维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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