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1月-年5月，独自骑行海口-珠峰，海拔0-米。

其间小住云南和顺古镇、巍山古城3个月，等春暖花开。

今年生日，一向自以为年方二八的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年近半百，“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的感觉。

一个个瑰丽的远行梦，象一本本蒙尘的书，束之高阁多年，“岁华尽摇落，芳意竟何成。”

为了逼自己上路，我一改不扰人的习惯，大肆吹嘘自己的骑行计划，混来一顿又一顿的饯行酒。

遵海南捷安特天涯骑驴俱乐部之命，以“自行车竞赛规则学习交流会”方式与朋友们说再见。

偶遇中国环法第一人、著名车手计成光临。

海口-大理

11.7，海口-北海，乘船。

海口港。感谢兄弟姐妹们的厚爱！

年8月26日早上，秀英港，一艘海轮把我从广州洲头咀码头带来海南。蓝天白云，沙滩海浪，椰影婆娑，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空气中涌动着莫名的兴奋。

年11月7日黄昏，秀英港，一辆单车，一个驮包，默然小别。

冷月无声，凝望着海口夜色，27年的悲喜顺逆象一幕幕电影闪过。除了回老家探望父母，没有一次离开过一个月，我似乎习惯了这里的青山绿水、淳朴的人。这一次，或许一年、两年……

我没有“朝碧海而暮苍梧”的满怀豪情，只想安安静静去看一看世间百态、天地造化，了却夙愿。耳畔却不时萦绕着刘禹锡的几句《西塞山怀古》：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11.8，北海-钦州，公里。

海上风平浪静，梦里惊心动魄。一夜噩梦醒来，6点到达北海港。

假装0海拔，出发！（中国的海拔原点在青岛。）

不经意间，又拐进了中山路骑楼老街。

老年人起得早，悠哉游哉吃着早餐，听着二胡曲，忽而疏阔的蒙古长调，忽而哀婉的二泉映月。满口白话的老先生跟我开心聊天，我云里雾里跟着哼哈，一句不懂，但微笑是最简单的世界语。

匆匆上班的车流中，小姑娘晨练跑过，老街里浓浓的生活气息。

时隔三年半，再次来到，似乎一切未变，只是我多了一副老花镜。

对三年半前钦州路段那些狂按喇叭、一路狂奔的大货车心有余悸，我只能在风景平平的路上小心翼翼，闷头傻骑，在下午的冷风中到达钦州。

11.9，钦州-上思，96公里。

清早起来，几丝毛毛雨下得羞羞答答，我没挡住诱惑，骑车出门。出城后的雨，泼妇骂街一样没完没了，越来越大。

或许崔健也曾骑行风雨中：问问天，问问地，还有多少里？求求风，求求雨，快离我远去。

冬天的风雨，刺骨的冷。雨天骑完车，洗衣洗鞋洗单车，实在不是开心事。

六点天黑，装上车灯骑完最后十公里。

出门就遭遇凄风冷雨，小二我是个贵人命？

11.10，上思，休息，等雨停。

小雨淅淅沥沥，冷嗖嗖地下了一天。与其怨天尤人，不如静下来，听雨……

左踝关节隐隐作痛，长路漫漫，吓得我的老痛风蠢蠢欲动。

11.11，上思-崇左，95公里。

终于雨过天晴，阳光明媚。骑出城外，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豁然开朗！开阔的省道少了许多大货车，总算有了些骑车的享受。

也有吞云吐雾的大烟枪。

老天爷的地质奇观，我以为发现了南方长城遗址。

上思和崇左是中国最大的产糖区，甘蔗林满山遍野。

甘蔗收割的冬季，有时候一个乡镇会来上万越南人打工。砍甘蔗是个辛苦活，甘蔗叶子可能割手，甘蔗粉灰呛人，一天能挣70元，国内民工则要元。

崇左市区，喀斯特地貌环绕，左江蜿蜒穿城而过。夜里没有想象中的热闹，更像一座小县城。

11.12，崇左-明仕田园，72公里。

崇左到硕龙大约公里，一半是爬坡，打算骑两天，到哪天黑就歇哪。

天阴阴的，不时遇见的缓坡，爬得人没了心情。爬缓坡就像跟一个冷暴力的女人过日子，没有敲锣打鼓的心惊肉跳，是温水煮青蛙的折腾，你熬不住滚鞍落马，她在坡顶冷眼哼哼：敢跟老娘玩儿！

拐进县道，过雷平镇，40多公里的喀斯特地貌，穿行在奇峰山谷，云雾缭绕，如入仙境。

下午五点到达明仕村。

孤陋寡闻的我，没想到明仕河岸一片惊艳的田园风光！有些人、有些事或许冥冥之中有安排，总会在不经意间遇见。

不过，此地十年前由外地商人承包开发，商业氛围浓了，质朴的味道也就少了。好在我住农家客栈，普通的房舍，厚道的人家，开门就是刚收割完的稻田。跟左邻右舍唠唠家常，依稀还有“把酒话桑麻”的况味。

11.13，明仕田园-硕龙镇，24公里。

一早起来，飘着几丝细雨。厚重的云雾中，群峰若隐若现。一个人漫步田间，等天晴。

午餐的两桌帅哥美女热情邀我入座，我一半得意一半忐忑：千里走单骑，让人如此膜拜？

好在自己还算本份，苟富贵，毋相忘于我的苦瓜炒蛋。因为对方后来发现，我并不是他们一直等待的光头大巴司机。

午间终于等来一缕阳光。

我以为24公里不过是溜着玩，没想到一个坡、两个坡、一座山……

不过，一路的奇峰秀水，也是享受！

11.14，硕龙镇，休息。

十年前筹划骑去西藏的线路，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硕龙镇、德天瀑布，想象着自己站在瀑布前的兴奋。

德天瀑布在归春河上，归春河是中越界河，德天瀑布也因此成为世界第二大跨国瀑布。许多人来硕龙，是为了德天瀑布。

我对这样的旅游景点已没有太大的兴趣，索性待在宾馆喝茶、看云雾山乡、看小河对岸的异国风光。

广西的喀斯特山区，也许是为了珍惜有限的耕地，不少房舍建在悬崖绝壁之下。

硕龙镇上，一处绝壁搭了一条细长的脚手架，几乎到山顶，看得人胆战心惊。当地人说崖壁上一处石头有崩塌隐患，政府花了70万元请工程队上去处理。

每天吃饭睡觉，头顶悬着一座山是什么感觉？

山脚有“边关地下长城”，是中越关系紧张时候修筑的地下工事，供民众躲避炮击之用。目前维护，暂不开放。

硕龙镇的骨鱼好吃，据说是归春河特有鱼种。传说被洪水冲往越南，千转百迴游回祖国，有骨气。归春河作为中越界河，是居中划线，它们每天可以去国怀乡好多回，但骨鱼以清蒸、红烧等方式成就中国魂倒是寻常事。

11.15，硕龙镇-岳圩乡-靖西，骑行54公里。

硕龙待一天，是为了等两位资深美女。

得知我路过，今春一起骑车环台湾的广西队友老妖、猫头鹰大巴车+骑行从南宁赶来，要跟我骑一段中越边境公路，说是广西女土匪太彪悍，不放心我的安全。

我们在台湾白天一起骑车吭哧吭哧，晚上一起去夜市逛吃逛吃。老妖善太极，猫头鹰好酒，曾提一瓶参茸酒面红耳赤喊“干”，我们一伙捧着啤酒的男人都觉得矮她一截。

年建成的中越沿边公路，起于东兴市，止于那坡县滇桂交界处，全长公里。据说山高路远，地势险恶，惹得我心痒痒。

没想到等来了两位贵人，出门就下雨。

过德天瀑布，山路险峻，风景雄奇，山谷里禁不住两声长啸。

几乎无人的路上荒草丛生，我们怀疑自己迷了路。这一段因两处山体塌方，交通早已中断。

4点过才到岳圩乡，赶不到计划中的龙邦口岸，找不到旅馆。俺们有钱人元包三轮车，靖西县城下榻！

（两天后，猫头鹰猛然想起当地朋友，竟然就在岳圩，悔得呼天唤地。两人急急坐车回来，吃了个功德圆满，听得我一地口水……）

11.16，靖西-岳圩乡-龙邦口岸，72公里。

经历了昨天的山路十八弯，今天轻松多了。

一大早决定骑回岳圩乡，再续前程。一路下坡+平路，一路美景，不把昨天包车的大洋玩回来，心不甘！

同学们一路拿路牌找乐，给自己放松，也给自己打气。

壬庄乡午餐。

老板娘颇有些江南人的温婉，母亲年轻时从越南嫁来中国，孩子大学毕业已工作，自己闲不住开个小店，并不在意赚钱多少，只想每天有事做做，乐乐呵呵过日子。

近5点到达龙邦口岸。旅店出人意料地差，苦了一路关照我的二位姐妹了！

11.17，龙邦口岸-平孟口岸，68公里。

今天68公里山路，除了让人春心荡漾的下坡，就是暗无天日的爬坡。

一路的喀斯特地貌，都审美疲劳得懒得拍照片了。

几十公里没个饭馆，只好去壮族村民家觅食。淳朴的乡亲们带猫头鹰去地里摘菜，自己做饭，吃得舔盘子……

我咿呀呀才能提起来的担子，乡村女子随手甩上肩头，健步如飞。

80多岁的老太太，没有太极拳、广场舞，每天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当休闲。

明天老妖、猫头鹰有事要回南宁了，感谢广西乡亲们的一路关照！感谢自行车让我们走得更远，也走得更近！

又该独自跋涉了，会不会遇到女土匪啊？好期待……

11.18，平孟口岸-百省乡，75公里。

6点起床，送走老妖、猫头鹰，忽然感觉有点冷冷清清。

一出门就是18公里的上坡（其中3公里下坡），鸟鸣林寂，云雾缭绕。看得我心醉，爬得我心碎。

一上午只翻了两座山，中午到达念井村。乡亲们太实在，青椒肉丝一碗饭，撑得我无语望苍天。

好在下午翻过一座山后，一路下坡+平地，途经老虎跳峡谷，到达百省乡。（这个乡长好厉害，掌管百省。）

11.19，百省乡-木央镇，68公里。

骑车人有句糙话：上坡象便秘，下坡如拉稀。

这两天，差不多吭哧吭哧一直“便秘”。想象着爬到滇桂交界处，来顿大餐，然后一路下坡到云南。

中午终于爬到现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偶遇的司机告诉我：往前20公里，几乎全是上坡，没有餐馆。

云贵果真是……是高呐……啊原！（本句请用川剧高腔唱读。）

进入云南，舒朗的天地替代了雄奇的喀斯特地貌，路遇的陌生人常常热情招呼我：

“你游山玩水噶？”

“累不累？”

“哥哥嗑哪点？加油哦！”

云贵川，俺们大西南是一家人。

康家寨，入滇第一寨，路边树上玩耍的一对兄妹好奇地远远看着我。

“几岁啦？你爬那么高不怕？”

“不怕！我七岁，她是我妹妹，5岁。”

“你是哥哥，要保护妹妹哟。”

“嗯！”一副坚定、担当的小男人模样。

骑到街子村，终于发现小卖店。一桶康师傅！

我想帮带娃娃的阿婆拍张照片，以后寄回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屋里好多照片，前两年孙子带我去西藏、去上海玩照的，多得很嘛。……我家六个娃娃，几个当老师，有的自己做生意。这个娃娃喊我‘祖祖’（曾祖母）。”

“你们家有福气哦！”

“都是托共产党的福！共产党好，老百姓就好。……我老头在屋里，你去坐一哈嘛？”

乡亲们好像总是这么平和、朴实、知足。

远处过来一位衣饰别致的大姐，我猜不出她的民族，她乐得呵呵笑：汉族，汉族！

在一些边远的地方，或许就象这样，还传承着古时候的汉民族服饰。

沙仁寨

距中越边境米，是37年前的中越战争前线。有87位村民因误踩地雷，只剩下78条腿。

11.20，木央镇，赶墟。

爬山几天，累得睡不好，今天在木央镇休息，碰巧是六天一次的赶墟。

木央是滇东南富宁县一个边境乡镇，富田公路穿镇而过，有壮、苗、彝、瑶等少数民族。

一大早，汽车声、人声、店铺的各种广告声交织。一条街就像民族服装展示会：苗族的艳丽，彝族的朴素……

跟三个来赶墟的娃娃同桌早餐，想不到才六、七岁的乡村孩子那么大方、知礼。小妹妹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感冒了还笑眯眯的，好可爱！

一把棕片的扫帚10元，一个大竹背篓50元（老人一天能编1-2个），手织的彝族头巾布要40元一尺。铁制农具还是西汉时候的模样，水烟筒有的出身炮弹筒家族。

阿婆卖一种煮熟的野生干果，大小、味道象迷你型的板栗，一块钱一大杯。

“阿婆，我两块钱买一杯吧。”

阿婆头一偏、眼一瞪：两块钱就是两杯，给一杯咋个行！

尘土飞扬中，嘈杂、热闹、温情，想起上世纪80年代初的故乡。

11.21，木央镇-铁厂乡，77公里。

早上原路折返6公里后，转往麻栗坡方向。远方云雾升腾，群山弥漫。

一路下坡爽到尖叫，直到南利河谷，河水碧绿。往上游大约两公里，是黄果树水电站（不是贵州黄果树瀑布）。

过河即是麻栗坡县境，一座山峰高耸，翻了5个小时。

下午4点到达董干乡，吃午饭！

夕阳西下，终于望见山顶的铁厂乡。

铁厂只是个没有铁厂的地名，就像麻婆豆腐里面找不到麻子婆婆一样。

11.22，铁厂乡-柏林乡，63公里。

9点出发，打算悠哉游哉骑50公里，去天畴县。

一出门看见这样的路面，过路司机说全程皆然。果断折返，另觅线路往麻栗坡方向，没想到几乎一路下坡。

古怪的地名，或许是少数民族语言？

远眺者阴山。

麻栗坡、者阴山这些熟悉的地名，让人想起37年前那场“中越自卫反击战”。近来有学者提出质疑，不知道孰真孰假。只是，战死的人，永远不能回来。

苍山如海，往事无法如烟。

当地人说下午路况比较平坦，没想到猴子岩就爬了整整三个小时。

温馨提示：不要跟坐车的人打听爬坡的事。

5点半爬到山顶的柏林乡，没力气赶到计划中的兴街镇了，跟路人打听住宿，皆茫茫然。

忽然公路下面传来一嗓子：有旅馆有旅馆！望见一位光膀子大冷天正在洗弄三大盆杀好的鸡，声音尖细如东厂的人，淳朴敦厚如武大郎。

按照“光膀子”的描述，在乡里一位老大爷的指点下，终于找到隐藏在杂货店楼上的小旅店。

远在德国的虹姐说这里是：东·柏林。

11.23，柏林乡-文山，77公里。

今天爬坡稍缓，过兴街镇后车太多，有的司机几乎擦肩而过，我只好敬而远之，没心情拍照片了。

11.24，文山-老寨乡，72公里。

一出城，又是修路的工地，大货车轰鸣，小汽车穿梭。满天灰尘，噪声震耳。

过马塘镇路口才忽然安静下来，大多数都去昆明方向了，我去小地方。

今天爬坡不少，无法赶到计划中的鸣鹫镇，5点半到达老寨乡。

住“大黑山”山脚的乡村旅社，对面墓碑花圈店，旅社门楣贴一纸“冥阳两利”。老板娘话少，有事下楼寻她不见，一转身吓一跳，——她坐在暗处木然望着我。

一路哼着“风风火火闯九州”，去黑灯瞎火的路边找餐馆，不时斜眼瞅瞅黑黝黝静悄悄的一堆墓碑。

老板，牛肉汤锅！补补阳气。

11.25，老寨乡-蒙自，57公里。

今天行程短，下坡多，精神爽，一路咿咿呀呀：呀啦嗦，走进雪山；呀啦哩嗦，走向阳光……

距蒙自13公里，路遇车祸现场，两辆货车相撞，听说有人当场身亡，双向堵车五、六公里。

唉……

11.26，蒙自，休息。

蒙自是近代滇东南军事、政治中心。

光绪年间，中法战争之后的《中法续议商务专条》开蒙自为商埠，城区设租界，法、英、意、日、德、美、希腊七国设领事。蒙自海关是近代云南第一个海关，也是近代中国21大海关之一。

南湖

过桥米线源于蒙自市中心的南湖。传说清朝时候，一位书生到湖心小岛苦读，贤慧勤劳的娘子常常过桥送去鸡汤米线，书生在娘子的精心照料下，考取了举人。

终于找到我当年考不上大学的原因了。

找了间当地人多的店吃米线，没等来我的娘子，倒来了一位讨饭的，我掏出所有的零钱，老先生灵巧地划拉几下，挑走5角，留下1角的票子拂袖而去，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

西南联大蒙自分校旧址

年卢沟桥事变后，平津失守，私立南开、国立北大、清华奉命南迁湖南，合组为国立长沙临时大学，法、理、工学院在长沙，文学院在南岳。

因南京失守，旋即再迁云南。老、弱、女生乘车，青壮年师生徒步，年4月26号到达昆明，更名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8天后开课。因校舍不足，理、工学院设在昆明，文、法商学院在蒙自（一个学期后迁到昆明）。

西南联大蒙自分校位于南湖边。

院子的前身是蒙自海关、哥胪士洋行，在联大借居的天里，朱自清、闻一多、吴宓、冯友兰、金岳霖、陈序经、陈岱孙、钱穆、陈寅恪、潘光旦……，大师云集，璨若星辰。

西南联大年解散，9年间不仅泰斗荟萃，更是才俊辈出：何泽慧、李政道、杨振宁、朱光亚、邓稼先、郭永怀、汪曾祺……

西南联大的历史、校训“刚毅坚卓”，正是抗战时期中国人精诚团结、精神不屈、文脉不绝的象征。

碧色寨火车站

曾经的滇越铁路、个碧石铁路的交汇点，在蒙自城北10余公里，今天的落寞并不能抹去她昨日的繁华。

年，法国通过中法战争打开了中国西南门户，取得了滇越铁路的修筑权。

滇越铁路是中国最长的一条轨距为1米的窄轨铁路，也是西南地区的第一条铁路。自越南海防市到云南昆明，全长公里，分越段、滇段。

抗日战争期间，滇越铁路一度成为援华物资大通道，经常遭遇日机轰炸。为防止日军利用，国民政府于年炸毁河口大桥，滇越铁路一度中断。

个碧石铁路（个旧-碧色寨-石屏），全长公里，是中国唯一寸轨铁路（轨距毫米），据说实际运行时速约10公里，也是中国第一条民营铁路。年竣工，年元旦停运。

年滇越铁路全线通车后的30多年，滇南进出口货物都在碧色寨火车站中转，法、英、美、德、日本和希腊人接踵而至，在这里开设洋行、酒楼、百货公司、邮政局，繁华有如“小巴黎”。

目前碧色寨火车站还有修复的站房、大通公司、寸轨机车库、警察局、员工食堂、网球场等中西建筑。

以及哥胪士酒店、美孚水火油公司仓库遗址。

碧色寨。

11.27，蒙自-建水，88公里。

一早出来几乎一路下坡，心情舒畅。风景平常得没了拍照的冲动。

地图上一路村镇，却找不到一处餐馆，直到下午2点骑到大田山村。

偶遇一家五口开长安面包车赶街（赶集）归来，同桌吃饭烤豆腐。年长的老太太坐得笔直，说话快、米线也吃得快。

开车的中年汉子说：老妈年纪大了，趁她走得动，多出来走走。这些年去过上海、苏杭，去过广州、深圳、海南岛。

老太太赶紧插话：香格里拉！还去过香格里拉！

“阿婆，还想去哪里耍？”

“海南岛！上次台风，没耍好！”

老太太玩心真大，看不出已是86岁。她一直开心地说着什么，她的孙辈“翻译”给我：她想请你去家里坐坐。

11.28-30，建水遇雨，住3天。

文庙

向往建水古城多年，是听说这里有建筑规模仅次于山东曲阜孔庙的全国第二大文庙，我好奇如此规模的文庙竟然身处曾经的蛮夷之地。

建水文庙始建于元朝，距今年，占地亩。

文庙也叫孔庙、夫子庙，约年前鲁哀公在曲阜建第一座文庙至清末，历代共建余座，除北京孔庙、曲阜孔庙、衢州孔庙属于国庙、家庙性质外，其余均是学庙（祭祀+讲学）。

衢州孔庙是南宗孔氏家庙（曲阜为北宗），北宋末年金兵南下，孔子第48代孙孔端友奉孔子和孔子夫人的楷木像，自山东曲阜南迁浙江衢州而建。

此处棂星门的形制与众不同：四根木柱穿脊而出，柱上刻饰，柱顶倒扣明代的青花瓷罩，罩顶雕盘龙，龙首啸天。

伟大的统帅毛主席万岁·光绪御笔“斯文在兹”

朱家花园

建水古城的“滇南大观园”，清光绪年间建水富绅朱渭卿兄弟所建的家宅和宗祠。占地2万多平方米，房屋间。布局精巧、装饰精致。

清末，朱氏家族曾经叱咤于滇南黑白两道，因在护国讨袁运动中拥护袁世凯，被国民政府抄家，偌大的家族作鸟兽散。

吃豆腐

建水豆腐出名，据说是因为水好。

尤其西门外凿于明朝的大板井，乡亲们每天取水回家泡茶炖汤做豆腐，至今不旱不涝。

我打半桶，蹲井边喝个够。

“阿姨，你们每天都象照片上那样，一起来这里做豆腐啊？”

“没有，都是挑水回家做，那个是电视台安排的嘛。”

建水人叫烤豆腐为“烧豆腐”，豆腐既非新鲜、也非霉豆腐，而是新鲜豆腐经3-4天反复翻晒而成，绵软有嚼劲。

素不相识的人，都可以围着一个炉子烤豆腐。食客吃一块，老板就投一粒玉米计数算账，我和好多朋友都以为是用来爆玉米花或者磨牙玩。

在建水的大街小巷，转角处遇见的往往不是爱，而是一家米线店或者烤豆腐店，以及每天准时出现的那位老先生……

夜雨绵绵，我去大板井附近的“烧豆腐老店”开洋荤，偶遇曲靖的两位摩托车爱好者带太太骑游，大家推杯换盏，喝得暖和，还告诉我不少哀牢山区路况。

80后的老板娘问我：55岁？还是60岁？

想一想年骑回四川途中，被人猜为60岁，竟然年轻了5岁！好开心哦……

“你现在没得老婆娃娃，玩得开心，老了怎么办？”

“那我找个有娃娃的嘛。”

“咦……！你还来得及。娃娃还是要亲生，打他两巴掌，过十分钟他还是喊我‘妈’，别人的就不一定了。”

然后压低声音：我老公是二婚，带个娃娃，唉……

“多跟娃娃聊聊天，多沟通，慢慢会好的。”

第二天又去，老板娘远远看着我笑，眼神里是一句话：又馋豆腐了！

我窘着脸：逛累了，还是觉得你家聊天热闹嘛，嘿嘿。

老板敦厚寡言，跟一位相识多年的泉州朋友端坐炉前，喊一嗓子“我陪你喝一杯”。粗朴的汉子细心地帮我做调料，叫老板娘抓来一把牛干巴撒在炉子上。

三个人聊得海阔天空，苞谷酒喝得悠耶惚耶……

古城小巷

不下雨的时候，逛老街小巷。

不经意走进宁静的桂林街、关帝庙街，不期而遇好多老房子。

还有四眼井，也叫“新井”，建于元朝。

小节井，也叫“渊泉”，建于明中期。

上趟厕所，变成猴……

12.1，建水-石屏，45公里。

双龙桥

在建水城西6公里，因建于泸江与塌冲河交汇处而得名，又叫“17孔桥”，其中3孔建于乾隆年间，14孔因河床变宽增建于道光年间。

全国大型古桥之一，因其建筑规模和艺术价值被列入中国造桥史册。

乡会桥

骑行田野，瞥见树林掩映老房子，疑是古物，循小路翻进养鸭场，发现嘉庆年间的三孔桥，是建水唯一风雨廊桥，距今余年。

乡会桥车站

个碧石铁路的火车站，80年前的中法混搭建筑风格。

石屏县衙

按清代官衙监制和堪舆学说建成，面南背北、左文右武、前衙后邸。

不过，除了这座大门，里面建筑簇新，有政府机构办公，谢绝参观。

石屏文庙，始建于元代。

12.2，石屏-扬武镇，75公里。

8点出发，一个半小时后乌云蔽日，火烧寨噼里啪啦一场雨。

雨里雾里两座山，爬成哀怨的湿人。

看见服务区路牌，恍恍惚惚看成“解放区”。

好在山洼洼的“解放区”还有一户人家开店，冷冷清清没客人，屋檐下老板给老板娘捶肩膀玩。

吃饭烤火烤土豆，对于饥寒交迫的人，粉糯糯的土豆片最是香艳，红彤彤的炭火最是性感。

最后大约5公里，只能推车。

扬武镇前后近20公里，路修了一年多，当地人说：雨天烂泥汤，晴天吃灰灰。

12.3，扬武镇-新平县-戛洒镇，骑行64公里。

扬武镇比想象的大，几乎像个小县城，汉人、彝人皆淳朴热情。

旅店老板娘60多岁，瘦削干练，招呼客人、操作电脑、五金建材销售十项全能。慈母一样叮嘱我：出门穿厚点。我想借用洗衣机，她直接抱去洗了，我买回糕点表示感谢，她竟然帮我晾好了。

一早起来想跟她合影留念，她又忙着办理退房、打扫房间去了。

路况太差，今早坐车去新平县。

10点到达新平县城，看着晴朗的天、平坦的路，忍不住脚痒痒，再来一碗麻辣米线，走！

没想到捡个大便宜：几乎一路下坡！啊呀呀……

冲到河口附近的阿哩哩农庄来顿大餐，阿哩哩是傣语：好玩。

傣家蘸水罗非鱼味道不错，辣得我“凭轩涕泗流”。

我问农庄旁边的摊主：这个东西怎么吃？

摊主哭笑不得看着我，好像在说“你咋就知道吃”：这个是山乌龟，用来发芽做盆景。

5点到达戛洒镇，哀牢山象一堵墙矗立眼前，据说山里还住着孟加拉虎、眼镜王蛇……

14年前，74岁的红塔集团原董事长、曾经的“中国烟草大王”褚时健老先生从监狱出来，在戛洒镇的荒山种橙子。

虽说人生起起落落随时可以重启，但知易行难，几个人能如此毅然决然？

理发店傣族老板娘说这家牛肉汤锅不错，只是在偏街不好找，但美国宇航局大门上有句话：我们能梦想的，我们就能实现。

戛洒是个旅游热点，宾馆餐厅林立。饭后去戛洒江边散步，没想到是个热闹的文化广场，人山人海，各族人民各种坝坝舞……

12.4，戛洒-哀牢山土司府，20公里。

云南人真实诚，说上坡，就真的没一点下坡。好在有诀窍，一点都不累：陡坡基本不骑，我推！

百度地图搜出来一条近道，后面5公里全程“动感地带”。选择了这样的路，与其抱怨，不如享受山乡田园。

孩子，我欠你一件新衣裳。

拐上国道的半山腰，公路对面一位小女孩好奇地远远望着我，圆圆的小脸蛋，天真的妹妹头。

我开心地逗她：妹妹，你在这里干嘛呀？

她看看身边的中年妇女，又望着我。嘴角一丝浅浅的笑，不说话。

“叔叔没带什么好吃的，给你一支香蕉好不好？”

“谢谢谢谢！不用不用，她不喜欢吃。”中年妇女乐呵呵地替她回应我。

她真的背过身，我只好硬塞给她的小手。

“你是妈妈还是奶奶啊？”

“奶奶，她妈妈走了。”

“妹妹，想不想妈妈？”我冒失地以为她是留守儿童。

“她1岁多的时候，她妈妈不晓得去哪里了。现在都4岁了。”

“这样啊？……她好可爱！跟叔叔照个相好不好？”

她扭过脸去，小小的身子也扭过去，两只脚在地上蹭来蹭去，一双破旧的鞋子，看得人难过。

“这么小，跟着你走这么远？她不累呀？”

奶奶一声叹息……

“快过来，叔叔抱抱！这里是悬崖，很危险，不要在这里耍！”，还是不理我。

“你不跟叔叔照相，那我走了。”

我假装离开，一回头，一个小脑袋在水泥墩后面远远望我。我哈哈大笑，她也不好意思地笑。

这时候，爷爷骑摩托来接她俩回家，她终于肯让我抱着照相了。我轻轻擦干净她黑乎乎的嘴角，拿掉头发上的草屑。

“来看看，好看不？”

她不说话，盯着手机屏幕，轻轻依偎在我怀里，就像依偎过一年、两年一样的自然，嘴角舒展出一丝浅浅的笑。

我帮爷爷捆绑背篼，才发现里面是一串生芭蕉。

“她跟着我去山脚砍的，能卖10多块钱。”

爷爷抱她在前座，两只小手抓着倒车镜杆，也抓着我给她的香蕉。

“你的手手小，这样子抓着不安全。把香蕉放背篼吧。”

她依然紧紧抓着不松手。

“叔叔给你放背篼，不会掉的，回家再吃好不好？”她才松开手。

“摩托车风大，会着凉，把衣服扣好。”我伸手扣她的拉链。

“坏了，早就坏了的。”奶奶在后座说。

我才发现拉链无法扣上，只好掖掖紧，她静静地不说话，嘴角还是一丝浅浅的笑。

望着远去的摩托车，忽然有些难过：这么小的娃娃，本该在幼儿园跟小伙伴开开心心做游戏，或者在母亲怀里撒娇。她却只能跟在奶奶身后，在大山里跋涉，在悬崖边歇歇脚……

骑出好远，一直想着她紧紧抓住摩托车的小手、她不能挡风的衣襟，幡然悔悟：你他妈刚才咋没想到给她买件新衣服！猪脑壳啊！

后来拿着这张照片打听，相隔几公里山路的村民已不相识。

多少事，不过一笑，我却忍不住为一个山野里的孩子落泪……

从上午爬到下午，戛洒一直在眼皮底下。山里远没有想象中的吓人，白费了我掏出口哨和户外刀。

夜宿“乡里人家”，位于前往土司府的路上，有交通之便利，无车马之喧嚣。

掌柜是马帮后人，长相、言谈酷似我陕北的师兄。文笔流畅，常常将哀牢山风土人情传播网络，浏览量往往过万。

黄昏漫步山道田间，看夕阳西下，暮色苍茫。

凉风习习，忍不住来一杯客栈自酿的小锅烧酒，没想到绵柔顺口不上头。已戒白酒的我，陶醉在一切都是如此质朴纯真的乡野……

12.5，哀牢山土司府-镇沅和平镇，29公里。

“乡里人家”往里走1.5公里，是地图上标注的土司府，其实是土司后人李润之的“陇西世族”庄园。建成于年，一座中西合璧的城堡式建筑。选址、布局讲究，石雕、木雕精美。

土司制度是中央王朝管理西北、西南边远地区少数民族的一种方式，雏形于唐，始于元，清雍正后逐渐废止，实行约千年。

朝廷封授少数民族首领为世袭土司，管辖其地，按章纳贡，部分土司甚至可以拥有军队。

土司制度有利有弊，清雍正为加强对少数民族地区的统治，力推“改土归流”政策，改少数民族土司管理为中央王朝委派的汉族流官管理。

李氏先祖明初自甘肃陇西宦游至云南新平，清朝乾隆年间，先祖因平定哀牢山区农民起义受封“云骑尉”，后人再受封“岩旺土把总”，世袭至李润之父亲。

我以为土司都是少数民族，李土司却是“南下干部”。

坚厚的墙体有射击孔，也有解放军留下的弹坑、标语。

李润之依靠祖辈基业，通过走私贩盐、经商、办厂等手段，十余年间暴富。是云南军阀龙云的拜把兄弟，受封少将团长，哀牢山区的实际统治者。

年10月，李润之宣布效忠国民党。

年1月，被解放军争取。

3个月后又投靠国民党，出任“云南反共救国军”中将总司令，策划全省土匪暴动。

1年后，“抢劫杀人、苛捐杂税、压榨劳工、豪夺良田……，集官、匪、霸、特于一身的李润之”被公审、枪决。

不过，当地民众对他似乎没这多差评。

什么是真实的历史？你猜……

路过石门峡景区，今年被雨水冲坏，需要整修至春节前。

2点到达茶马古道景区。

哀牢山，位于云南中部，是云贵高原和横断山脉的分界线。连绵公里，最高峰海拔米。

茶马古道，源于唐宋时期西南汉、藏、彝、白等民族地区的茶马互市，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分川藏线、滇藏线两路。

哀牢山茶马古道，始于唐，盛于明清，衰败于民国。古称“迤南大道”，自大理、楚雄经哀牢山、普洱，出境往泰国、缅甸等国，全程多公里。

一大片原始森林，徒步其中两个小时，没遇见一个人，不时觉得后背冒凉风……

明初至清咸丰的年间，明清两朝均在哀牢山区开矿冶铁。

明朝冶铁炉。

清朝冶铁炉。

走过一处处遗址：客栈、茶店、汤锅店、铁匠铺、赌场……，看着荒草堆里寂静的残垣断壁，想着它曾经的繁华热闹，感叹天地永恒，浮生若梦。

花店遗址，让我惊讶马帮的汉子好深情，出门在外也不忘给老婆捎一束花。

看英文才发现是妓院。

出茶马古道景区3公里，翻过金山丫口，就算翻过哀牢山了。

听说金山丫口的落日很美，我怕走黑道栽跟头，只好赶在天黑前一路溜下坡，夜宿镇沅和平镇。

12.6，和平镇-镇远县，72公里。

一路乡镇，一路找不到餐馆、商店，一路闻着汽车尾气都觉得是鸡汤的香。小时候爹妈炖的鸡汤，白艳艳的肉金灿灿的汤，啧啧啧……

猫头鹰在广西送的花生米剩半包，撑到两点半，翻过烂泥塘丫口，饭……馆！

“老板，还有啥子肉？”

“自家养的乌鸡，刚炖好。”

饭后下坡，我推着走……

12.7，镇远县-景东县，73公里。

一路大货车、拖拉机轰鸣，二大爷我闷头傻骑一天。

12.8，景东县-无量山镇，73公里。

景东县城有文庙、开南书院。一大早去长长见识，谁让俺读书少呢。

景东文庙始建于明朝，近年历史，清康熙年间改建，是滇西南保存较完整的古建筑。

一街之隔是9年重建的开南书院。

元朝在景东区域设开南州。

开南书院自康熙至光绪年间，历时年，是景东历史上办院时间最长、规模最大、成就最高的书院。

书院传播知识，传承学术。萌芽于唐，兴盛于宋元，明清时期普及于中国城乡，光绪年间改制为新式学堂。书院大多民办，官府往往是支持+掌控。

菜市场的爬爬虫，80元/斤，一个人在溪沟翻石头两三天可获一斤。

可油炸，反正我不想吃。

景东汤锅店多，这家当地顾客多。

“小妹，来一碗驴肉汤锅。”

“我们这里没有驴肉汤锅。”

“那，有啥？”

“毛驴汤锅。”

“来一碗毛驴。”

吃饱饱，一下午骑73公里，天黑摸到山顶的无量山镇，累成天涯骑驴。

12.9，无量山镇-樱花谷-宝华镇，44公里。

无量山在哀牢山以西，两条山脉几乎平行相伴，镇远、景东等县城就在两山之间。

又是一个赶街的日子，绕道20公里山路看樱花去。

樱花谷

距无量山镇14公里，大多是冬樱花。

十多年前，台商在自家茶园间植樱花，为茶树遮阴，无心插柳，成一景观。

今年雨水多，远不如前年花团锦簇。

12.10，宝华镇-南涧-巍山，66公里。

昨天流连在花花世界，没能赶到计划中的南涧县城，住宝华镇。歪打正着艳遇两大美味：锅巴油豆粉、带皮牛肉汤锅。

锅巴油豆粉是南涧小吃，豌豆粉烙的薄饼搅和热乎乎的豌豆浆汁，随自己口味拌调料，滋味嫩滑。

老板娘手脚麻利嘴也不闲着：你昨晚上住哪点？好多钱一晚上？买菜嘎？葱子好多钱一斤？买贵了一块钱嘎……。也许不用10分钟，她就能全镇新闻早知道。

临走，她一把撕下一大片烙饼追上来：拿着吃拿着吃！

带皮牛肉汤锅，当地人推荐这一家。

牛皮不是吹的，是文火慢炖的，入口即化。

南涧是山窝窝里的一座城。

南涧土林，在城东2公里，流水侵蚀而成，状如石林。

此景让我想起苏州博物馆贝聿铭先生的“片石假山”，那种“以壁为纸，以石为绘”的山水意趣。

（下图苏州博物馆，裁剪自网络）

过了洗澡堂，巍山还有5公里。

12.11，巍山-大理古城，68公里。

巍山是座古城，唐代南诏国故都。

满街古建筑、老房子、时光倒流的生活场景，合于我这样的老古董，下个月回来住一个月！

今天骑往本段终点：大理古城。

一大早春风得意马蹄疾，没想到一座大山爬得我吹胡子瞪眼。

好在翻过去一路下坡，远远望见青幽幽的山、蓝汪汪的水，我朝思暮想的苍山洱海，“明年花开蝴蝶飞，阿哥有心再来会”的苍山洱海，到了！

●海口-大理，公里骑行结束，大理-珠峰段明年春天再续。

.12.31云南和顺古镇

大理-珠峰段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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